江西省司法厅厅长马承祖：宽严相济有法可依

本网记者 刘建明

[编者按]2009年下半年以来，江西先后有1396名老病残服刑人员，分别以减刑、假释、保外就医等方式提前回归社会，全国首开先河，反响强烈。针对网民关心的各类问题，江西省司法厅厅长马承祖近日接受中国江西网等网络媒体专访，表示江西实行这一政策的过程，也是公、检、法、司机关相互监督、相互支持配合的过程。

　　嘉宾介绍：江西省司法厅厅长马承祖，江西浮梁县人，1962年11月出生，1983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2年8月参加工作，1988年取得律师资格，大学学历。

　　从宽1396人没有一例重新犯罪

　　主持人：江西一直在强调，这次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还是法律框架内执行的，我想了解的是主要依据的哪几个法律，在执行面上又有哪些方面的突破？

　　马承祖：宽严相济是我们国家的一项基本刑事政策，其内涵是针对不同犯罪区别对待。当罚则罚，当宽则宽，罚当其罪。就是说，对那些严重暴力犯罪、累犯、惯犯，对那些严重危害社会的犯罪，要加大打击力度，从严惩处。同时，对那些罪行较轻、初犯、偶犯、对社会危害不大的犯罪，可依法适用从宽政策。对服刑人员适用从宽的政策，如假释、保外就医等政策，在《刑法》、《刑事诉讼法》和《监狱法》中都有明确规定。为了搞好在老病残服刑人员中适用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工作，在省委政法委的协调下，我们会同省高级人民法院、省人民检察院、省公安厅联合出台了一个文件，主要解决操作层面上的问题，对什么叫老，什么叫病，什么叫残，依法进行界定，统一操作标准，规范操作程序。总的前提是依据宪法和有关法律规定，注重从宽对象的现实改造表现和社会危害程度，综合适用这一政策的。去年下半年以来推行的这一政策，既体现了法律的严肃性，又体现了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理念，彰显了党的政策的英明伟大。

　　执行过程公、检、法、司机关相互监督

　　主持人：江西省司法厅作为省一级司法机关，实施宽严相济刑事政策不光是司法厅一个部门的责任。江西省司法厅是怎么来协调相关部门来共同推行这个政策的？

　　马承祖：首先必须把意义讲清楚。在我们江西为什么要实行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从大的方面讲，有利于减少社会对抗，增进社会和谐；从监狱来说，有利于调动服刑人员的改造积极性，因为服刑人员总希望在希望中改造，当看到条件与己差不多、但改造表现比自己好的人先出去了，必定会对他的改造产生积极影响。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很快与省法院、检察院、公安厅取得了共识。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积极提出建议，并与省法院、检察院、公安厅加强沟通、协商，取得一致意见后，联合出台了一个专门文件，依法解决操作层面的政策措施。在实施过程中，大家严格按照法律规定，依照法定程序，相互监督，互相支持，互相配合。检察机关认真履行法律监督职能，对办理工作的每个环节都进行了严格监督；法院始终是一个把关者，对每一个对象都依法进行裁定；公安机关也给予了积极支持与配合，比如保外就医是依法需要公安机关具保的，公安机关不签字是保不出去的，而且保出去后，公安机关也有监管职责。所以，实行这一政策的过程，也是公、检、法、司机关相互监督、相互支持配合的过程。

　　对出狱的人必须要有人接

　　主持人：这是在公、检、法、司这个层面。我们在把这些老病残服刑人员放出去之后，其实还要跟整个社会层面有一个互相的协调。江西省司法厅是怎么来做这件事情的？

　　马承祖：实行宽严相济刑事政策之后，我们考虑最多的就是这些人出去之后，步入社会，怎么衔接得好？怎么帮得好？怎么让他们在社会有业可就、生活有着落，不再重新犯罪？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加强安置帮教和无缝对接工作。

　　首先，我们要做到释放出去的人员，不管是老幼病残，还是刑释解教人员，都必须有人接。要么就是亲属接，要么就让当地组织派人接，如对“三无”人员，我们就要求司法所或村委会、居委会派人到监狱来接。这有什么好处呢？这个环节衔接好了，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一个人服刑几年出来，社会变化很大，甚至包括回家的路都不知怎么走，这样在他回归时，有人接就可能影响他的后半生。因为过去很多出狱的人，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外面流浪去了，这就很容易走上重新违法犯罪之路。所以，我们从去年开始就要求对出狱的人必须有人接。

　　第二个，出来之后不光要有人接，也得有人帮、有人安置。比如，帮他上户口，帮他落实责任山、责任田，帮他落实低保、社保、医保，帮他找工作，这都是我们需要协调的事情。当然，这个事情由司法厅一家、一个系统是做不好的，还需要全社会的关注。为此，我们在省综治委的支持下，我们会同省安置帮教工作领导小组的11个成员单位，联合出台了一个文件，对刑释解教人员的安置帮教提出了建立包括衔接在内的九大机制等政策措施，由省综治委印发全省执行，共同把这件事情做好、做实。比如，刑满释放人员如果想自谋职业、做点生意，工商部门，凭释放证就要免费给他注册登记，税务部门就要给他免税。又比如，民政部门、人保部门还要解决低保、社保等问题，对符合条件的，都要解决五保户或送养老院。这个事情是一个全社会都必须关注的问题，因为这一部分人步入社会后本身是一个弱势群体、困难群体，加上有时还要受到社会的歧视，他们如果得不到社会应有的关爱和帮助，就很有可能自暴自弃，甚至重新违法犯罪。如果能把这些人方方面面的问题解决好，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重新犯罪。去年以来，我省从宽出来的1396人至今没有一个重新犯罪的。

　　困难在司法行政系统的基层基础薄弱

　　主持人：在这个事件推行过程当中，咱们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马承祖：我们遇到的困难，首先还是社会的理解。其次是我们司法行政系统的基层基础还比较薄弱，目前基层司法所，一是人员严重不足，大多司法所由于受行政体制限制，仅有1名工作人员；二是经费严重不足，这样的现状确实难以满足做好安置帮教工作的需要。

　　主持人：我们了解到咱们司法所在一些地方现在还在想把整个乡镇、街道都覆盖过来，现在能实行全覆盖吗？还有他们的待遇怎么样？能招到一些有能力能完成任务的人吗？

　　马承祖：现在司法所情况是这样的，和过去比，每年都有进步，进步在哪些方面呢？一个是落实了司法所所长的副科级待遇问题；第二个是经费在增加，中央和我们省里都加大了政法专项经费的转移力度；第三个是司法所的办公用房和硬件得到了极大改善，全省1362个司法所办公用房基本上都是新建的。目前的司法所都是行政体制，由于受行政编制的限制，现有工作人员有限，但为了工作的正常开展，各地采取了很多措施，有的增加事业编制，有的聘请临时人员来增加工作力量，但最终解决问题，还是要增加编制。

　　主持人：司法所的建设要达到怎样的一个目标呢？

　　马承祖：建设的目标主要有三个：第一个是司法所长副科级待遇问题要落实；第二个是司法所的管理体制要落实，实行以县（市、区）司法局管理为主，乡镇、街道管理为辅的管理体制；第三个是每个司法所要落实三到五个人的规模。这个问题司法部很重视，经过努力，我想三至五年这个问题应该可以解决。

　　江西在全国率先建立数据库

　　主持人：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其实也是觉得咱们释放的这些老病残服刑人员，或者是刑满释放人员，他的信息能够被收集上来吗？在这其中，我们司法所的工作人员要做哪些工作？现在江西能推进这个政策，您刚才说了无缝对接是一个重要的基础，江西有什么样的物质基础能保证顺利地推进这项工作？

　　马承祖：物质基础江西不算很先进，在全国来讲应该算中后。江西之所以能实行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并取得这么好的成效，主要是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另外我们的决心、力度也比较大。为了建立“无缝对接”机制，做好安置帮教工作，我们在全国率先做了两个方面的探索。

　　第一个就是建立数据库。将每一名服刑、劳教人员的所有情况都纳入了数据库管理，实现了监所与社会的信息对接、信息共享。具体来说，每一个服刑、劳教人员从他进来的第一天开始，他的信息就要录入数据库，包括在社会上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因什么事情进来的、判了多少年、进来的时候什么样的思想状况、对社会的对抗情绪如何，以及在整个服刑、劳教期间的表现、刑期的变更情况、心理矫正情况、教育改造质量评估、出去后的社会危害程度，危害在哪些方面、提请注意的事项，等等，都要记录在案，录入数据库。这样，我们对每一个刑满释放和解除劳教人员的情况都一目了然，真正实现了可查、可控、可管、可帮。通过这个数据库，监所与社会就很好地对接起来了。说坏一点，如果这些人出去后再重新犯了罪，我们也很容易找到他、很容易破案。所以，这个信息系统非常好用。我们把这个数据库搞起来之后，对于改进监所管理、做好安置帮教工作、推进社会管理创新，都是有很大好处的。我觉得这个东西不取决于钱多少的问题，关键取决于我们工作的力度，现在我们这个数据库已建立从省到县的专网，配备了专机、专人，目前正向乡镇、街道延伸。

　　第二个就是率先对服刑、劳教人员进行职业技能培训。去年我会同劳动保障、财政部门就这个问题进行了协商，并出台文件，明确由政府拿钱，劳动保障部门考核，对服刑、劳教人员进行职业技能培训。目前，全省所有监狱、劳教所都建立了培训基地，有针对性地开展了培训，让服刑、劳教人员能够掌握一技之长，为他们新生后顺利回归、融入社会奠定基础。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还需要更加重视，加大工作力度，更多地引起社会的关注。只有方方面面来做这个事情，我们才能做得更好。

　　政策执法期间没有收到一封举报信

　　主持人：咱们提前释放这些老病残服刑人员，是不是具备老病残这个条件就可以提前释放，还是要看其他的情况？

　　马承祖：老病残是一个硬的法定条件，同时还要看这个人出去后有没有可能再危害社会，以及现实改造情况，这是根本性条件。只有思想得到矫正，有认罪、悔罪表现，出去之后不会再犯罪，并经过我们的评估，才有可能被从宽。因为实行这个政策我们也在尝试之中，做得都比较谨慎，千万不能出事，我们也出不起事。我们主要到网上就有这个议论，说监狱在执行这个政策的过程中是不是借机腐败了，是不是把亲戚都弄出来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整个办理过程都是依法按程序进行的，完全是一个司法、执法行为，哪一个人都没有这个能力去想放谁就放谁。

　　主持人：能具体介绍一下操作的程序吗？

　　马承祖：大概的操作程序是这样的：

　　第一，由各个监狱按照省法、检、公、司四家出台的文件要求，各自公布条件，让大家都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出来，什么样的人符合宽严相济刑事政策，让他们有知情权。

　　第二，由各个监狱组织全面体检。对55岁以上的所有女犯、60岁以上的所有男犯进行全部体检，并对每个人建立健康档案，体检筛查。这一部分人做完体检后，就要开始申报，并将申报对象情况进行公示。之后监狱就要进行综合审查把关，对那些表现好、社会危害程度小的，依法提出从宽的建议，并将建议人选再进行公示。

　　第三，监狱在进行三榜公示的同时，要将公示情况通报给检察机关，主动接受法律监督。三榜公示后，监狱还要按照法律规定，对从宽对象进行社会调查，看他的家里有什么人、家里可接纳的程度、社会上怎么样去帮，并由当地公安派出所出具担保意见。

　　第四，在以上工作全部到位后，监狱再将适用对象的材料报请法院裁定，再由从宽对象的亲属或当地组织派人接回，或由监狱送回。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这里有个事情还必须说明，实行这个政策，整个操作下来，上上下下没有收到一封举报信，领导没有收到，我们也没有收到，社会反映很好。

　　江西安置帮教将落实财政保障等配套政策

　　主持人：从知情结果来看，包括一封投诉信没有收到、放出去后也没有一个人再重新犯罪，可以说这个政策在江西执行得是相当成功的。接下来江西还要采取哪些新办法、新举措，保证这个政策进一步的发展？

　　马承祖：这个政策因为执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我们也在不断的摸索、不断的完善。我想，宽严相济是我们党的基本刑事政策，肯定要长期执行下去的。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方面需要完善，比如说在社会帮教、安置方面，我认为还要进一步加强。最近，我们在省委、省政府的重视下，正在研究出台一些更加过硬的政策措施，从服刑、劳教人员出监所是的衔接，到过渡性安置，到一些实际困难的解决，再到保证这些人生活有着落等各个方面提出了要求，并相应落实了财政保障等配套政策。届时，江西的安置帮教工作就是更加实打实的，必将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这些政策又将在全国是第一家。

　　主持人：我们刚刚一直在说释放老病残服刑人员，咱们这个政策叫宽严相济，那么“严”体现在哪些方面？

　　马承祖：在刑罚执行过程中，从严管理和教育改造的对象，就是那些严重刑事犯罪分子、顽危犯、累犯。这一部分人犯罪恶习深、社会危害大，客观上也不容易改造好。所以，对这部分人要始终实行从严的政策。当然，对其中改造表现好的，我们还是要及时报请减刑奖励，让他们在希望中改造。

　　主持人：我们宽的政策执行之后，对那些严的犯人有没有一些感化作用？或者他们有没有一些转变？咱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数据？

　　马承祖：应该说，实行这一政策后对他们也是有很大触动的。至少让这些服刑人员更好地反省自己，进一步认识到自己所犯罪行的严重性、危害性，警醒自己以后别再犯这样的罪错。同时，各个监狱也加强了对这一部分人的教育与管理，分别采取个别矫正、列为重点对象等措施，加强了对他们的教育改造。现在江西整个监狱的形势也跟过去不一样，随着保障条件的改善，各个监狱都把教育人、改造人放到更加突出的位置，集中优势资源和力量，不断把教育改造质量搞上去。

　　主持人：刚刚您讲到一点，咱们现在监狱里的生产已经不是一个很主要的工作了，就是因为国家的财政投入有保障了。那咱们现在这些服刑人员还是在从事一些生产的活动，为什么还要组织他们从事这个生产活动？

　　马承祖：监狱体制改革后，监狱与企业已经分开，收支也是完全分开的。监狱执法经费由国家财政保障，这就不存在利益驱动的问题。组织服刑人员参加一些生产劳动，也是教育改造他们的一种重要手段。因为服刑人员是需要劳动的。大量的事实告诉我们，他们之所以犯罪，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好逸恶劳、想不劳而获产生的后果。所以，组织他们参加一些力所能及的生产劳动，就是要培养他们的劳动习惯，提高他们的劳动技能，从而矫正他们的思想和行为。

　　全省试行社区矫正工作今年铺开

　　主持人：从江西这个实践角度出发，提前释放老病残服刑人员，对司法体制改革有什么样的意义？

　　马承祖：江西这个做法我认为在全国来讲应该走得比较靠前，其他的省也有过尝试。就像当年的改革开放，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摸索过来的一样。我想江西的这一做法，对我国正在进行的司法体制改革肯定是有实践意义的。从世界行刑方式来看，大量的服刑人员主要还是在社区服刑。从我们国家来看，社区矫正工作从今年开始，也在全国全面试行。我们实行这一政策让这些人回到社会上，也要接受监管教育，对假释、暂予监外执行的，还要列为社区矫正对象。所以，江西实行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就很有意义了。

　　主持人：江西在社区矫正这一块有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马承祖：在全省试行社区矫正工作，今年才刚刚铺开。去年下半年，按照中央政法委批准，司法部会同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召开了全国社区矫正工作会议，对在全国试行这项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按照规定，今后五类人将放到社区来服刑，由司法行政机关牵头管理。目前，这项工作已列为各级司法行政机关的重要工作来抓，正在建章立制，制定规范，为全面试行这项工作打下扎实基础。同时，由于这项工作法律性、政策性都很强，我们在层层进行动员部署、制定工作规范的基础上，大力加强工作队伍建设，提高他们的执法和政策水平。

　　主持人：社区矫正的手段主要有哪些？

　　马承祖：依据现有规定，社区矫正手段主要有三大方面：第一个是教育矫正。通过进行思想政治、法制、公德等教育，组织义务劳动等手段，帮助服刑人员重塑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矫正其恶习。第二个是监督管理。通过完善监管手段，兑现奖罚措施，增加他们的自我改造意识，防止服刑人员重新违法犯罪。第三个是帮困扶助。协调各方面力量，解决服刑人员生活、工作中的实际困难和问题。

　　从我们调查摸底的情况来看，让服刑人员在社区矫治的效果比投入监狱改造的效果要好得多，因为这样更容易让服刑人员融入社会，更能体会到党和政府对他的关心与温暖，从而在心理上减少对抗情绪。

　　主持人：您说这一点我非常同意，包括老病残服刑人员放出来后，包括社区矫正，某种程度上就是减少这些人重新再进监狱。最起码是从名誉或者个人尊严上会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好。

　　马承祖：我觉得实行宽严相济刑事政策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减少社会对抗，使社会更加和谐。你说关在监狱里头，最大的问题就是失去自由，人什么最宝贵？自由最宝贵。他步入社会后，虽然仍要受到监管，但他还有相当空间的自由，做人也有尊严，他就会感到党和政府对他的这种宽容，从而从内心里感激党和政府，并回报社会。包括他的家人，一家人团聚，亲人尽情，子女尽孝。我认为，这些都是有利于和谐社会建设的，也是宽严相济刑事政策最大的好处。

　　主持人：将来如何保证这个政策长久执行和规范操作？

　　马承祖：我觉得要长期执行这个政策，一是要继续解决认识问题；二是要逐步规范，维护这个政策的严肃性。如果把这个问题弄歪了，可能就难以长久。因此，我们要从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程序入手，严格依法按程序办事，确保办理工作公平、公正、公开。如果失去了这个东西，那就是变形，那就会增加对抗，给党和政府的形象抹黑，这是我们坚决不允许的。

　　再一个就是社会上的安置帮教措施一定要跟上去，如果跟不上去也会成问题。比如出去的人再重新犯罪，就会产生很不好的社会影响，也将直接影响社会对实行这一政策的理解和支持，影响百姓对这些人的包容，实行这一政策也将难以长久。

　　主持人：还是要严格执行，按照法律来办理。

　　马承祖：严格按照法律政策来办事，这是我们一贯倡导坚持的。

　　中央领导同志的充分肯定 要求各地学习借鉴

　　主持人：现在我们在江西省这个层面上来谈这个问题，那么国家层面上有没有对此做出实际的评价？

　　马承祖：去年以来我们探索适用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这项工作得到了中央领导同志的充分肯定，司法部还专门组成调研组，到江西进行专题调研，并将调研报告用文件的形式印发全国，要求全国兄弟省（市、区）学习借鉴。我想这是对我们最大的鼓舞与支持，我们也感到任重道远。

　　主持人：有没有同时提出一些意见？

　　马承祖：现在要说有一些意见，主要是在互联网上。我看到了一些网民由于信息的不对称，而提出的一些问题，比如说监狱是不是甩包袱？这些人出来后肯定没人帮、没人管，等等，表示了很多疑虑。对此，我认为这些怀疑都很正常，因为人家并不太了解我们实行这一政策的整个过程，包括我们执行的情况。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对关心关注这个问题的网民朋友表示真诚的感谢！同时希望网民朋友继续关心支持我们的工作。